攝影函授畢業總結8篇

時間:2023-01-08 12:49:00

緒論:在尋找寫作靈感嗎?愛發表網為您精選了8篇攝影函授畢業總結,愿這些內容能夠啟迪您的思維,激發您的創作熱情,歡迎您的閱讀與分享!

攝影函授畢業總結

篇1

怎一個“虔”字了得

--記昌樂縣老藝術家、縣老年大學教師徐竟成

采訪徐竟成老師的過程中,記者一直被一種精神感動著。細細總結來,大概就是老先生對藝術的那份虔誠、認真、純潔的態度。似乎又覺得這么下了結論詮釋得不夠,徐老是一位和普通人不一樣的人,一位典型的老學究。

學會吹毛求疵

今年七十五歲的徐竟成,精神矍鑠,思路開闊,是個愛咬文嚼字的人。家里訂閱著各種各樣的報刊、文摘,每到一期,他都認真閱讀。每每遇到有錯誤的地方,他都用紅筆認真地勾勒出來,加以批注。遇到喜歡的、有寓意的文章就剪下來,貼在專門的剪報本上,分門別類,以便日后查閱。徐老的書房里有兩個高高的大書櫥,高到他每次都要踩著凳子才能拿到上面的書。可是這么多的書,徐老說要看哪一本,幾乎隨手就能抽出來,根本不用費力氣去找。

徐老是《百家講壇》的熱心觀眾,每一次,他都像大學生聽講座一樣,認真地坐下來,拿著紙筆記錄。時間長了,他發現許多名家學者在講課中也經常會讀錯音、釋錯義,就把它們記錄下來,這樣,他便有了厚厚的一本《訛誤見聞錄》。

徐老翻到其中一頁,指著說,“這都是我記錄的看到過的錯別字或讀錯的字,學會吹毛求疵是增長學問的一個好辦法!”

學,然后知不足

徐老有一句座右銘:“一知半解者多自滿,謙遜好學者知不足。多自滿者難滿,知不足者可足。”這就是他的學習態度,并被作為格言由今年中國文史出版社出版的《中華名人格言》收錄。中央黨校在編錄《八榮八恥箴言錄》時,也來信征求他的格言。

徐老是一個愛學習的人,每天都離不開書本。退休之后,他更是如魚得水般地一頭扎進了知識的海洋。當別的退休同志在抱怨生活的清苦與無聊時,他卻每天都忙得很,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他揣摩詩詞韻律、探討書畫創作、查閱辭典、研讀經書,忙得不亦樂乎!

去年冬天,女兒為了讓徐老過得溫暖、舒適,特地把他從家里接了過去。家中的書房不能隨身帶著,手頭只有一枝鋼筆和幾本書。可對一個忙慣了的人來說,總能找到法子讓自己不閑著。三個月的冬天過去后,徐老手上多了一本厚厚的《龍文鞭影手抄本》。記者看著那娟秀有力的七萬多個蠅頭小字,密密麻麻地,那么整齊地排列著,不禁對眼前這位老藝術家肅然起敬。那是怎樣的一腔執著情懷?

教,然后知惑

1986年,中國書畫函大辦書畫函授班,在昌樂設了函授輔導站。當時,徐老教著一個班,學員包括在職的縣長、人大主任等領導干部,和他差不多是同齡人。面對這些黨政干部的一片學習熱忱,他感到壓力很大。他想,既然擔負起了這個工作,就不能辜負人家的信任,一定要好好地教,對得起聽課的人。于是,他晚上的時間顯得更寶貴了,常常是匆匆吃過晚飯就開始學習、備課。由于教材所選的都是書法大家的作品,研究起來格外吃力。徐老卻認為這是一個好機會,他在研究唐代著名書法家孫過庭的書法理論作品《書譜》時,常常感慨地想,要不是有這個教學機會,自己還不一定能學習到他的作品呢!學習是融會貫通的,這是他的一大體會。在研究孫過庭《書譜》時,有兩個詞語讓他記憶猶新,那就是--翰逸神飛和心閑手敏。此后不久,壽光市書協主席邀請他參加“東宇杯”迎國慶書法大賽,他提筆稍思,一幅工整漂亮的隸書對聯就斐然而出:翰逸神飛通妙有,心閑手敏出玄真。

2007年5月,昌樂縣老年大學國畫班開學,徐竟成被老年大學特聘為學員授課。徐老師不顧年事已高,精心安排學習系統學習國畫基礎,他也成為老年大學年齡最大的講師。

淡泊為懷不尚浮名

徐老有名言曰:“見小利而亂方寸者,必吃大虧”。他的名片背后印有幾句話,說得很有意思:“商品名分,時有兜售,敝人慳吝,輒惜一毛,故與諸多顯赫頭銜失之交臂。悔恨莫及,悲苦系之!”

提到這些頭銜,徐老淡然地說:“據粗略統計,近年來先后有十多個兜售頭銜的信函光臨寒舍,我的態度都是有來無回、置之不理。”筆者一看,邀請函都是來自大協會、大書畫院,職務分別是高級院士、客座教授、副會長、名譽院長等職務,單看職務確實相當誘人,相當有分量。徐老認真地說:“人最重要的是自我水平的提高,一味追求名分有何意義呢?人貴有自知之明,不是靠別人給的職務去評價自己的水平高低。”

正如徐老的“解嘲銘”中所言:“為書作畫,雖謂雕蟲,善哉此道,趣雅情濃。愉悅身心,陶冶性靈。無欺世之妄想,無取媚之私衷。沽名釣譽自傷元氣,憑附增價掩耳盜鈴。遠功利以止詆詬;輕毀譽以息蟻爭。備德可養壽,寡欲乃心清。擁卷以終日,共筆硯以勤耕。情之所至而儒墨揮毫,涂寫丹青。自娛自樂,宣泄心聲。見敗筆而啟進益,知愚鈍而崇賢能。

讀書至樂,藝海無涯。書道多奧妙,繪事最怡情。千人書畫千人面,何須趨附又跟風。豈堪削足適履,都因靈府無程。

篇2

張惠賓:你是在什么樣的環境中長大的?是一個什么性格的人?

姜平:我從小在部隊大院長大,培養了開朗、豪爽、執著、講義氣的性格。這種性格也讓我在后來從事攝影時面對各種困難可以百折不撓、執著追求。

張惠賓: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接觸攝影的?

姜平:高中畢業后我上了兩年專科學校,學習烹飪。1983年畢業后分到北京第一家外企—馬克西姆餐廳工作,也就是在餐廳,我第一次對攝影產生了興趣。我有一個同事叫陳冠二,他當時是北京廣角攝影學會會員。有一次我無意中看見他在水池里沖黑罐子,我很好奇,問他在干什么,他說沖膠卷。我一下子有了興趣,就托人買了一臺二手孔雀DF相機。1984年,我報考了第一屆中國攝影函授班,主講老師是楊恩璞、韓子善。1984年我還加入了北京廣角影會。

張惠賓:當時的拍攝狀態如何,主要拍什么?

姜平:我邊學邊拍,拿著相機奔走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每天拍個四五張。1984年建國35周年閱兵,坦克、導彈從我們餐廳門口經過,我拍了很多照片。我也拍到餐廳吃飯的各界名人。拍完之后我自己買沖洗藥,按教材講的比例配制藥水,在家里沖洗、放大。那個時候的狀態就是“玩”,沒有特定的拍攝主題,屬于見什么拍什么,不會去想拍什么或為什么拍這樣嚴肅的問題。

張惠賓:你怎么想到要去考大學?

姜平:我當時沖洗照片是在餐廳地下室的一間小屋里,后來被領導發現了,勒令我停止,我三番五次跟領導交涉都不行。對攝影的狂熱加上年輕人的血性,我斷然辭職。上世紀80年代正是文憑熱的時候,我就重新拾起課本,參加高考,考上了北京市政法管理干部學院經濟法專業。1989年大學畢業后,我準備考律師,在備考過程中,華人風采叢書編輯部拉我去當編輯。編輯部經常開組稿會,就在我復習得差不多準備考試的當口兒,我們在北戴河開了一個星期的會,這樣就把考試的事兒耽誤了。那個時期我選擇的人生方向是律師,民法、經濟法、訴訟法我都背得滾瓜爛熟,考試應該沒問題。但錯過這次考試,也許是因禍得福。

張惠賓:很多攝影家都不是學藝術或攝影的,譬如薩爾加多是經濟學博士,久保田博二主修政治經濟學,但正是這種知識背景使他們在拍攝時如魚得水,甚至舉重若輕。那么你的法律知識儲備對后來的攝影有哪些影響?

姜平:雖然沒做律師,但這個基礎很重要,我一生都受益匪淺。最大的影響就是我對事物的看法更加理性,延伸到攝影就是我在構圖過程中對事物整體性和邏輯性的嚴謹把握。我的照片很少進行后期剪裁,我追求并享受按下快門一瞬間的完美。

“他給我展示了他用135相機拍的壩上的照片。那些畫面簡直太美了,一下子就激發起我對風光攝影的熱情。”

張惠賓:1994年你放棄所有生意回到攝影是基于什么想法?

姜平:1992年我跟家人在通州開了一家餐廳,生意不錯,但我就是無法割舍對攝影的那份感情。那時,我經常到美術館看影展,買各類攝影雜志。1993年通州搞了一個美食節,組織了一場攝影比賽,原來我認識的許多攝影人都參加了這個活動。他們扛著相機在通州拍小吃街,路過我們餐廳,感覺樓上角度非常好,想協商能否到樓上拍照。我下來一看,敢情都認識呀,就把他們請到樓上拍照片,然后又是一通侃。本來就蠢蠢欲動的心被徹底激活了。后來也是機緣巧合,我徹底放棄生意,重新背起了相機。

那時我認識幾個廣角影會的人,沒事兒就到崇文區文化館跟他們聊天。有一次,我遇上了朱恩光,他邀請我去他家,并給我展示了他用135相機拍的壩上的照片。那些畫面簡直太美了,一下子就激發起我對風光攝影的熱情,沒想到的是,這股熱情成就了我一生摯愛的事業。

張惠賓:當時你對攝影的理解與期待是什么?

姜平:放棄餐廳之后我開始照相,但還得生活呀,我就開了一家影樓。我經常利用休息日,約上廣角影會的幾個朋友到北京郊外拍片子,有崔新華、張瑞生、朱恩光、齊鳳臣、楊春武等。每次外出拍片子,我們都同乘一輛車,吃住在一起,白天拍照,晚上聊天,圈內圈外的事,天南地北,好不熱鬧。回到北京,大家分頭去沖洗膠卷,約定時間進行觀片交流。正是當時那種氣氛、那種激情、那種沖撞,讓我的眼界開闊了,思路清晰了,認識提高了。

“當時我也有相機,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但天天忙著賺錢,沒有更多地記錄身邊的人和事,其實那是非常好的題材,現在想來有些后悔。”

張惠賓:你這段閱歷特別豐富,是一個動蕩不居的過程,也是一個尋找的過程,找來找去,最終回到攝影。在這個過程中,有沒有哪個人或哪件事起到了重要作用?

姜平:這很難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影響,就是自然而然地走過來了。1993年我第一次去壩上,開始有計劃地拍風光照片,也有幸結識了幾位攝影名家,陳長芬、于云天等。于云天一看我用的是勃朗尼卡120相機,就說你這個機器不行,你得換哈蘇。我一看人家用的都是哈蘇,而且哈蘇當時在業內是頂級的。1994年,我買了一套哈蘇503cxi,大概花了12萬塊錢,那是當時家里的全部積蓄。

張惠賓:你現在覺得他的建議對嗎?

姜平:別的不說,這臺機器至少燃起了我對攝影的創作熱情,因為我抱著一臺好相機,我不能對不起這臺相機,對不起我愛人把這么多錢拿出來給我買相機。我經常抱著哈蘇坐長途汽車到壩上拍照片,最長的一次我一個人在壩上住了一個月。我一年能去十幾二十次。不斷地往返,不停地拍攝,在收獲了一組好的壩上風光照片的同時,我的攝影理念和攝影技術也在不斷提升。這個階段,我吃了很多苦,但更多的是樂在其中。如果說成功需要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堅持。同時,攝影前輩的鼓勵和影友們的幫助,我一直心存感激。

張惠賓:拍壩上是你快速進入攝影的途徑,那時候你就是一門心思要拍風光?

姜平:是的。當時我對風光攝影可以說到了癡迷的程度。在壩上苦練了幾年之后,1997年我跟朱恩光結伴去拍攝,當時只知道拍風光,對當地人文風俗視而不見。大雪飄著,藏民趕著羊群,多好的畫面啊,愣是沒拍。還有一件事比較后悔,我開了兩年餐廳,當時我也有相機,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但天天忙著賺錢,沒有更多地記錄身邊的人和事,其實那是非常好的題材,現在想來有些后悔。

“風光攝影的真諦就是對自然的尊重和敬畏。”

張惠賓:你曾說:“前十年的攝影之路是彷徨而不明確的,不知自己走向哪里,也不知能走多遠;后十年對風光攝影的不斷追求,讓我真正體味了攝影的樂趣,漸近攝影的真諦。”你理解什么是風光攝影的真正含義?

姜平:這么多年走下來,對我來講風光攝影的真諦就是對自然的尊重和敬畏。這往往被很多人忽略,“人定勝天”的教育多少影響到我們的人生觀,讓我們忽略了與自然的和諧相處,以為走向自然就能了解自然進而征服自然。這是錯誤的觀念。我經歷過幾生幾死,人在自然面前真的非常渺小和脆弱,所以我們要尊重自然,忠實地記錄自然。現在風光攝影存在一個嚴重的問題:攝影者主觀意識的強烈介入。這種介入是不當的,表現在兩個方面:第一,前期改變自然狀態,比如樹和草不合適把它撅了,氣氛不夠點個煙餅;第二,后期在照片上胡亂修改,胡亂進行像素移位。

還有,為什么今天大量風光照片看起來似曾相識?為什么這些照片沒有任何感染力?這是因為很大一部分人在風光攝影的“再現”道路上原地踏步。我理解的風光攝影不是“再現”,更多是一種“表現”。雖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卻有天壤之別。風光攝影是一個尋找的過程,也是一個發現的過程。但我說的尋找和發現與大家平常的理解有本質區別。我指的是尋找和發現主題,不是拍攝對象。這個主題不是出門前或到了現場才想的,而是很早就確立的,比如以時間或生命為主題,就有了框架,根據這個框架去找畫面。

“我的所看所想所拍都是在平靜的時空中完成的。”

張惠賓:你是如何考慮讓自己的風光作品具備與別人不一樣的品質?

姜平:很多人認為背著相機走進大自然是放松心情玩一玩,趕上什么拍什么,但我認為如果把風光攝影看成藝術的話,我們應該有一種藝術追求。對我來說,我拍照片的目的是讓心靈安靜下來。試想一下,大家結伴出去創作,熱熱鬧鬧拍完之后喝酒聊天,沒有安靜的思考,沒有安靜的空間,肯定拍不出內心想表達的照片。攝影確實是一件需要耐得住寂寞耐得住孤獨的事情。所以我喜歡冷靜地看世界,我的所看所想所拍都是在平靜的時空中完成的。

李樹峰:你覺得你拍的帶有風光意蘊的全球地理照片跟一般影友拍的區別在哪里?

姜平:最大的區別是不管拍風光還是野生動物,我一定是以地理大環境為背景。比如航拍,我不會拿個大長頭拍一個局部精彩的瞬間,我一般用24mm廣角鏡頭,因為我想表現的是人和動物自由寬廣的生存空間。實際上這很困難,因為用廣角鏡頭拍攝,構圖和畫面容易雜亂,這就需要不斷訓練和提升自己的眼力。這是一種挑戰,也是一種自我實現的快樂。我老說一句話:“高度決定視野,角度決定心態。”人一定要有這樣一個心境,才能處理好生活,處理好影像。

李樹峰:我看過很多你的作品,包括早期的壩上系列、雪山系列,還有現在你拍的自然地理作品。我發現最近這幾年你特別關注大環境中的生命狀態,比如大天大地中的一只鳥,茫茫雪原上的一頭熊等等。

姜平:攝影人在創作過程中基本都會經歷一個階段,這個階段你會被一種慣性思維禁錮,要么重復自己要么重復別人,跳不出來。我拍雪山也是這樣。當我無數次面對雪山,我老有這樣一個觀念,要拍得高大偉岸,雄奇不可逾越。直到有一次我離開雪山,遠遠看著喜馬拉雅山在我的視線里變成一條細小的線,我突然有一種特別強烈的創作欲望,我用617相機把它拍下來了。就是當時那種高度和視野讓我的世界觀轉變了,原本在人們心目中盤踞的非常巨大的東西也可以變得非常渺小。偉大是相對的,渺小也是相對的。之后我就用一種辯證的角度看待風景,既可憑高遠望,也可一葉知秋。

李樹峰:你拓寬了風光攝影的外延。很多風光攝影人就是僵化地拍啥是啥,古格王國就是古格王國,大峽谷就是大峽谷,畫面里不要人不要動物不要生命。而你不同,你關注生命,鎖定生命,不管拍什么,都有一種生命氣息在畫面里。這是一張照片的興趣點、中心點,又是畫龍點睛的地方。

姜平:我想表達一種生命存在的狀態。比如北極熊,我會把它放在畫面的一角,表現它走投無路的狀況,雖然是茫茫冰雪大陸,但它們的生存空間確實越來越小。

李樹峰:把焦點放在大環境中動態的某一點上,需要很強的掌控能力,一方面景深很大,一方面天氣可能不好,你是怎么把握的?

姜平:這涉及到技術層面的操作,其實對焦應該在拇指完成,拇指鎖完焦以后再構圖。這樣焦點不會在最中間,在任意點都可以,同時可以提高抓拍效率。另外,天氣是表現主題非常重要的因素,要學會利用天氣條件渲染畫面,不要僅將曝光看成一種技術,它也是表達作者心境的手段。

“風光攝影應該是靜下心來體驗自然給我們帶來了什么,問問自己的內心感受到了什么,是為了讓我們的心平穩而扎實。”

張惠賓:你說“風光攝影就好比提著鳥籠在玩,但要多琢磨,要有悟性”,還說風光照片要“遠拍其勢,近拍其質”。能否結合作品談談你的體會?

姜平:我喜歡提籠架鳥的生活,但我一年中200多天都在外面跑。其實作為一個攝影人,不應該有那么多壓力,尤其是拍風光,不要帶著太多使命感、責任感,就以虔誠的目光和平靜的心態去看待自然。

張惠賓:能具體說一下你所說的“責任感”是指什么嗎?

姜平:大自然遭遇的破壞日益嚴重,很多攝影師去拍環境惡化,這無可厚非,特別是新聞和紀實攝影師,那是他們的天職。但作為風光攝影師,我認為要更多地表現大自然的美好、歌頌大自然的厚賜,這樣更貼近風光攝影藝術的本真。比如我去南北極拍攝那些原生態的美好,讓人們看到我們生存的地球原來如此干凈美麗,也能從一個側面喚起人們對生活的熱愛,對環境的保護意識。其實,揚善更容易為人接受。

張惠賓:揚善與懲惡是互為表里的,你的價值取向是側重于揚善嗎?

姜平:惡是必須要懲的。但藝術應該盡可能多地展現美好的一面,因為藝術是對人們內心的一個引領。生活是美好的,我更愿意表現美好的事物。

張惠賓:你如何看待業界對風光攝影的批評?譬如說“風光攝影缺乏憂患意識”,是“千人同面”的“糖水片”?或者為了干凈的畫面而去破壞現場環境?

姜平:我們不能強求風光攝影人有多么強烈的憂患意識,不可能每個人都去做紀實攝影師。攝影題材不分高下、內容不分大小,找好自己的定位走自己的路就可以。但“千人同面”的“糖水片”確實大量存在,首先要從我們自身找原因,有的人總是在設備器材上下功夫,一定要擁有名貴的器材;還有的人早拍日出晚拍日落,把風光攝影的時間固態化;更有人認為風光攝影就要去沒人去過的地方才能拍出好照片,拋家舍業,跋山涉水,風餐露宿,把原本平靜快樂的事情變成一個負擔。我們要學會愛惜大自然,不能為了一張照片而破壞自然環境,好的作品還是要帶著相機去尋找和發現。

張惠賓:這種經歷你有過嗎?

姜平:我經歷過,差不多有三年多的時間,我都認為一定要買好器材,要走遠路。

張惠賓:是什么讓你快速超越了這種狀態?

姜平:攝影隊伍越來越龐大,其中不乏物質雄厚者,他們可以買最好的器材,跑更遠的路。同時器材越來越智能,雖然大部分人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但依然可以拍出不錯的照片。

張惠賓:你有危機感了?

姜平:我覺得我原來追求的方向不對了。我潛心拍攝了十幾年,別人去一趟拍回來讓我點評,我有時都無話可說。這些照片確實刺激了我。我開始琢磨,難道風光攝影就是比誰走得遠、誰飛得高嗎?顯然不是。風光攝影應該是靜下心來體驗自然給我們帶來了什么,問問自己的內心感受到了什么,是為了讓我們的心平穩而扎實。

“大自然是豐富多彩的時空,在簡約之中表現出不簡單,這是最難的。”

張惠賓:你認為風光攝影最重要的屬性是什么?

姜平:紀實。

張惠賓:身為他人眼中的風光攝影家,你認為風光攝影最重要的屬性是紀實,這很有意思。為什么?

姜平:我說的紀實不是攝影題材范疇的紀實,更多的含義是真實,自然的真實!現在很多人會在風光照片中添加云、動物等素材,甚至這些照片還獲了獎。我認為影賽組委會應該在藝術類下面增設電腦制作類,給PS高手以用武之地。即便是電腦制作,也應該尊重自然規律,比如在南極的冰上添加一只北極熊,它就違背了自然常識,我們知道南極和北極的地緣地貌及其形成完全不同,南極的冰架是爬不上去北極熊的。這就是造假行為,它并沒有傳達某種理念,而是為了獲獎或某種目的偽造出一張不真實的照片。說句玩笑話,如果作者在南極的冰上添加一只熊貓,我倒認為這是一種創作,因為稍微有點常識的人就知道熊貓不會出現在那里,或許作者是在傳達一種理念,他希望珍貴的熊貓能有優質的生存環境。

李樹峰:同樣是藝術類,但不同的創作方法要分成子類,合成類就放在合成創意里,實拍就放在實拍里,各評各的。畢竟實拍的照片難度很大,有見證性,不能跟電腦上做出來的東西放在一起,因為創作方法不同。

張惠賓:你在創作過程中如何把握攝影的真實性?

姜平:現在的數碼相機離不開電腦,哪怕你拍膠片,也離不開轉換成電子文件。那么我就把握一個尺度,不做有效的像素移位,不做過于夸張的調整,比如加大反差、飽和度,做得過了,就會失真。我想給大家看的就是一個真實的自然。

張惠賓:你現在追求的風光攝影是什么?

姜平:我追求熱鬧之后內心的平靜。2001年,我拿了瑞士仙娜50周年國際商業攝影金獎。獎品是一本黑白畫冊。最初我看不懂畫冊,里面的風光照片和我們平時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每一幅作品都非常純凈,沒有色彩,沒有人物,甚至沒有典型天氣的瞬間,只有灰色的海和空間。到今天我慢慢懂了,那些畫面透露出一種靜謐感,作者想要告訴我們的不是自然的現狀,而是自然背后人的氣息和感覺。這也是現在我所追求的。風光攝影不見得非要觀者從你的畫面里“見到”什么東西,要脫離看山是山,見水是水的狀態,最高境界是讓觀者讀懂攝影師在拍照當下的一種心境,進而讀出自己的經歷和感受。

張惠賓:做到這一點的難點是什么?

姜平:大自然是豐富多彩的時空,熱鬧的風景、場景太多了,很容易捕捉,而把握好空間和地面的概念,提煉出精華的東西,在簡約之中表現出不簡單,這是最難的。

張惠賓:你認為“最美的風景在夜里”,你拍了很多弱光及夜景照片,這種意識來自何處?

姜平:這話有點絕對了,但我確實喜歡拍攝弱光下的風景。我很喜歡世界極地探險家、諾貝爾獎獲得者南森的一句話:“靈魂的拯救,不會來自于忙碌喧囂的文明中心,它一定是來自孤獨寂寞之處。”只有在孤獨寂寞之處,我們才會靜下心來思考,人從何而來到何處去,甚至我們為什么而活。所以在南極和北極仰望星空時,我清空自己的思緒,讓心靈和天地有一種溝通,那是一個凈化的過程。

張惠賓:也就是說你在拍風光作品的過程中會思考自身與時空的關系,并以此提升自我的精神層面?

姜平:的確。比如我在拍攝中經常遇到死亡這個場景,但是我會本能地賦予它一種生的概念。我曾在納米比亞紅色沙漠的一片死亡谷里看到很多死掉的古樹。我不會單獨表現這些枯樹,我一定會在背景上利用清晨的陽光把沙漠照亮,賦予死亡谷以“生”的顏色。我相信生命的更迭。人們都說沙漠是死亡的代名詞,但當我在沙漠駐足觀察、細細品味的時候,我看到的沙漠是活生生的,它們在隨風起舞!

“有了思考的作品才能映射出作者對于自然獨到和深刻的理解。”

張惠賓:你平時都讀哪方面的書?

姜平:我讀書比較雜。我喜歡余秋雨的書,他對生命的感悟,對社會意識形態的評判寫得非常好。攝影人一定要多讀書,最直接的應該是閱讀大量畫冊。能出畫冊,不管水平高低,一定是作者思考的結晶,或者是某個階段的精華。所以要反復研讀畫冊,研讀里面各種各樣的信息。

張惠賓:你怎么把“讀萬卷書”和“行萬里路”統一到自己的攝影體驗中?

姜平:讀書是一種潛移默化,行路時不必照本宣科。閱讀多了以后,要消化,要思考,讀書和思考會為你的行走打開更多的大門。

張惠賓:思考對風光攝影很重要嗎?

姜平:非常重要。走入大自然進行風光攝影創作是一個艱苦勞動的過程,有時甚至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但它同時也是一個漫長的認識過程。風光攝影艱苦的創作不能代替思考,只有把觀察體驗和研究思考結合起來,我們的眼界才能更開闊,目光才能更敏銳。風光攝影創作依賴形象思維,但也不能脫離抽象思維,二者相輔相成。在觀察的基礎上學會思考,有了思考的作品才能突破表象的記錄而更具深刻的意蘊;有了思考的作品才能映射出作者對于自然獨到和深刻的理解。精彩的畫面應該是人人眼中有,又人人鏡中無。

張惠賓:你說“風光攝影是我一生的追求”,你會一直拍下去嗎?你對未來風光攝影創作有沒有明確的考慮,比如說要達到一個什么高度?

姜平:風光攝影一直是我創作的主線。至于達到什么高度,還是順其自然,我沒有特別明確的目標。很多人會開玩笑地稱我為“大師”,我自愧不符。我在自我介紹時更愿意稱自己是“攝影師”,同時我也樂于被稱為“攝影家”。如果說有什么目標的話,那就是做一名出色的自然地理攝影師。

張惠賓:你怎么界定“攝影師”與“攝影家”的區別?

姜平:“攝影師”是一種職業、一種工作狀態,有“以此謀生”的成分;而“攝影家”則是“以生謀此”,它既是別人對你取得成績的肯定,也是自我追求的一種鞭策。

張惠賓:你對國內風光攝影的發展有哪些建議?

姜平:剛才我也講了,最大的問題還是風光攝影隊伍自身的問題。我們應該堅持“四個反對”和“四個提倡”:反對思維模式過于程式化,反對藝術感覺浮于表面化,反對創作手法流于形式化,反對攝影心態趨于浮躁化;提倡拍攝中多一些嚴謹,提倡等待中多一些耐心,提倡創作中多一些思考,提倡作品中多一些理性。

“拍不到就PS一個上去,這是非常荒謬的事情,是對這本雜志、對這份職業極大的不尊重,甚至是羞辱!”

張惠賓:從2000年春節開始,你從自由攝影師成為《中國國家地理》雜志的職業攝影師,為雜志拍攝各種專題報道,也是圖片編輯,這段經歷對你的攝影有什么影響?

姜平:這是一個本質的變化,在去《中國國家地理》之前,我只注重單幅攝影,不會考慮照片的前后邏輯關系,或者版面的需求。當了編輯之后專題意識加強了。但干了三年我就離職了,很多人不理解。雖然我丟掉了一個穩定的讓人羨慕的工作,但我得到了一個更寬廣自由的發展空間。離開《中國國家地理》這十年,我真正有機會跑遍全球進行拍攝。

李樹峰:你后期拍攝的很多作品屬于《中國國家地理》那種風格。地理攝影要求照片具有系統性和說明能力,有地質、地貌、地理這樣的有效信息。在這個基礎上再去追求美,這樣照片就兼具了說明性和詩性,既有文獻價值,又能作為藝術片被收藏。而不是像現在很多初學的影友,根本不管地質地貌,就是拍甜美、秀麗的片子。這類照片大量雷同,大批復制,很多有能力做更多有意義事情的人也被框住了。中國的風光攝影應該走兩條路:一條是有能力的人要走進地理攝影這個大領域里去做學術影像;另一條是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拍攝帶有強烈個人風格的藝術影像,不要縮手縮腳。

姜平:現在很多人拍片子就是為了獲獎,照片拍出來是給別人看的,不是為自己而拍的。這是不對的。這里面人的個性和主觀性被大大削弱了,所以出現了很多美麗重復的畫面。對攝影進行門類的細化很有必要。你可以進行藝術創作,怎么發揮個性都可以,最終形成自己風格的作品;但如果要拍自然地理的作品,就必須嚴格尊重自然,在這個前提下表達你的思想,絕不能隨意地“創造”自然。

曾經有一個攝影師,為了得獎,“造”出一批作品,別人拍了一輩子都沒有拍到的畫面被他輕而易舉地“造”出來了。這屬于不正之風啊!攝影獎項具有學術權威性,它應該是公平的,不能這么玷污它。這種行為挑戰了攝影的底線,挑戰了公眾的道德底線,既丟失了個人尊嚴,也喪失了對攝影的尊重。

我在《中國國家地理》組稿或者出去拍攝的時候,當聽說我是《中國國家地理》的攝影師,別人都肅然起敬,很愿意配合。他們不是尊敬我這個人,而是欽佩國家地理雜志攝影師的職業精神。試想一下,如果美國《國家地理》雜志的攝影師到森林里面拍飛蛇,拍不到就PS一個上去,這是非常荒謬的事情,是對這本雜志、對這份職業極大的不尊重,甚至是羞辱!

“我注重地理地貌的自然狀態和質感。哪怕沒有藍天白云只有灰,照片也能呈現出一種特殊的美。”

張惠賓:伴隨著你對風光攝影的不懈追求和取得的成就,你走過了世界上很多地方,包括多次受邀赴南北極進行拍攝,也多次帶領攝影團隊出國創作,甚至有人稱你為“旅行攝影家”。你如何看待和理解這個稱謂?

姜平:這是對我一個階段工作的總結。中國搞風光攝影的人很多,但真正能以此為生的人太少。他們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艱苦努力,卻得不到等值的回報。為什么?我覺得我們的攝影師欠缺對自己的經營。現在很多攝影師拍得非常好,但沙龍性質居多,在一個小圈子里相互欣賞,這種受眾面非常局限。攝影師應該讓作品走向市場,走向社會,逐步擴大影響。這是一個市場觀念問題。攝影市場的建立和維護,必須有攝影師的積極參與。

張惠賓:你在攝影團隊中最重要的工作是什么?

姜平:現在參加高端攝影團的人都是各個領域的佼佼者,他們參團的目的就是想學攝影。我盡自己所能傳授給他們攝影技術和理念,帶領他們拍到理想的照片,同時我也從他們身上吸納了很多我欠缺的知識。所以,我們后來都成了朋友。

張惠賓:旅行攝影中什么東西最打動你?

姜平:除了美麗的風景,還有淳樸的風情。風光攝影的主線應該是風景,副線也要關注人和人的生存環境,特別是那些生活在偏僻地區的人們,那些秉持著的族群,他們那種本性的真純,那種無欲的快樂,深深打動了我。

張惠賓:你認為旅行攝影的本質是什么?

姜平:旅行攝影側重于把某個國家最好的資源展現給世人。其中風光只占十分之一,更多地是宣傳這個國家的文化,包括地理地貌、建筑文化、民族文化等等。所以旅行攝影師應該是全方位地拍攝。

張惠賓:近些年各種攝影比賽蜂起,還有像連續舉辦了四屆的“中國攝影家響沙灣國際攝影周”,以及“百名攝影家聚焦某地”,當然也包括你所參與的旅游攝影,在我看來這些影賽本質上都是在進行旅游文化資源的視覺轉換,在為一城、一地域、一行業、一景區,甚至一機構打造“視覺文化名片”,攝影師是觀看的先行者,承擔了視覺文化名片的拍攝、提煉和傳播工作。根據你的經驗,一個攝影師會如何完成這種工作?

姜平:這更多地是職業攝影師完成的工作。因為這在某種意義上不是自由的創作,而是帶有某種命題和擔負某種使命的拍攝,這時攝影師的著眼點就是要很好地展現和解說你所要表現的內容主題。

張惠賓:他們邀請你去時會提出一些要求嗎?

姜平:沒有特別具體的要求,他們給攝影師非常寬泛的創作空間,帶你看最好的東西,提供大量的信息。而攝影師要從大量信息中篩選出最有價值的東西。我注重地理地貌的自然狀態和質感。哪怕沒有藍天白云只有灰,照片也能呈現出一種特殊的美。灰色沉穩內斂不張揚,但它有豐富的層次。藍調風景也是這樣,看似單一的色彩,卻有一種內在的爆發力。

張惠賓:為什么灰、藍這兩種調子在你的作品里很突出?

姜平:這是我的個人喜好吧。歷盡絢爛之后,人更多的還是愿意回歸簡單吧。其實簡單的色彩是在豐富的內容中提煉出來的,我認為這里有非常好的創作空間。

“我是一個愛冥想的人,經常會給自己營造一個冥想的空間。”

張惠賓:我覺得你是一個極具探索精神的人,凡事都要給自己出難題,也很善于找到每一件事的癥結所在,進而力求破解它。譬如“尼泊爾攝影之旅—我們究竟想探究什么?”譬如你的旅行攝影要破解人文主義攝影和你擅長的風光攝影的相悖關系。你這種精神源自何處?

姜平:我是一個愛冥想的人,經常會給自己營造一個冥想的空間,比如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會坐在那里什么都不干,放松心性去遐想。這種想可以是漫無邊際,也可以是有因可緣的。我們需要寧靜的空間和時間去思考。慶幸的是,我很多漫無邊際的遐想都一個個變成了現實。

張惠賓:今天看了你的照片才知道你拍了很多野生動物,你拍了多少年?

姜平:拍了差不多十年,很多是在不經意間拍的。我還拍了一個“水”的專題,分三部分,自然之水、動物與水、人與水。自然之水就是河流、湖泊。動物與水主要講它們之間相互依存的關系。人與水的關系更微妙復雜。比如同樣是下雨,四月份我到日本拍櫻花,濕漉漉的廣場上日本婦女穿著和服打著油紙傘賞花,那個意境多美啊;而在孟加拉,春雨連綿,人們在鐵皮帳篷里卻哀愁不已,因為屋外大雨屋內“小雨”。

張惠賓:你不是在簡單地拍照片,你有一種深刻的生命體驗。在拍野生動物時,離得太近會有危險嗎?

姜平:會,比如在南極,我就險遭海豹襲擊。但動物還是懼怕人類,比如北極熊,即使它們很餓,也不敢貿然攻擊人類。如果動物攻擊人類,身邊助手會鳴槍示警,嚇跑動物。我在北極哈德遜灣拍攝北極熊時了解到,如果有熊跑到鎮子里找吃的,并且停留在鎮子里對居民造成威脅,會有人把它麻醉后關進籠子里,并定期用直升機吊到野外放生。這是人與動物的相處之道。

張惠賓:野生動物攝影會對動物的生活和生存狀態造成影響嗎?

姜平:會,比如在非洲,當對動物進行圍獵時,會有很多游覽車趕去觀看,這就使圍獵成功率大大降低。很多時候它們的生存確實被人類這樣一種獵奇心理影響。那么我們在拍攝時盡量不去驚擾它,讓它習慣你的存在,對你視而不見。比如躲在下風口,它就嗅不到你的氣味。

“一方面,風光攝影讓我變得簡單,內心更加平靜;另一方面,我喜歡跟別人分享我在拍攝過程中的體驗。”

張惠賓:攝影在你的生活中占據什么樣的位置?你如何處理攝影與家庭等各方面的關系?

姜平:絕對主要的位置。去年我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外面。我對家人非常愧疚,但我會想方設法進行彌補。只要我愛人有時間我就帶她去旅行,我們一起去了南極、北極、非洲等好玩的地方。

張惠賓:有人說你是“一個背著相機行走的‘苦行僧’”,譬如1997年你一個人開著吉普車在阿里沒有人煙的高原上行駛15天,飽經磨難;還有拍攝北極光、南極無人區,都具有挑戰生命極限的性質。攝影究竟給你帶來了什么樣的快樂才使你如此投入?

姜平:喜歡是不需要理由的,沒有人逼著我這么干。攝影給予我的快樂和滿足是難以言述的。一方面,風光攝影讓我變得簡單,內心更加平靜;另一方面,我喜歡跟別人分享我在拍攝過程中的體驗。

張惠賓:你也說過你很累,你會改變這種狀態嗎?

姜平:現在確實不如當年了,畢竟年過半百了。但我應該還會再拍十年,希望能拍二十年。

篇3

徐玉慶,河南開封人,1932年出生,1957年畢業于河南藝術學院,系中國美協會員,曾任河南省美協理事、省山水畫研究會副會長、開封市美協主席,現任河南省山水畫藝術委員會顧問、開封市美協名譽主席。他的著名作品很多,其中,中國畫《柳園渡口》被中國美術館收藏,中國畫《霧園風光》被河南省博物院收藏。然而,在采訪過程中,他對這些頭銜、名譽以及著名作品談得很少,對如何培養書畫人才,如何使開封的美術界后繼有人談得非常多。徐老今年80多歲高齡,仍然活躍在開封的書畫界,積極宣傳開封的宋文化,為開封的宋文化積極出謀獻策。

來到徐玉慶老師的書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屋中擺滿的各種酒瓶,他不時拿起這些寶貝介紹他的收藏經歷;而在另外一間房內擺放著他的樂器寶貝,隨手拿起一件二胡、琵琶,他就能彈奏出優美的樂曲來。徐老這種愛好和心態讓我稍有些緊張的心情瞬間消失了。我們開始聊起了書畫,徐老介紹他兒時的經歷。他自小喜歡繪畫,每每在街頭小書攤上尋找他認為的“精品”,買回家照著畫。這些“精品”就包括《介子園》的零散單頁。一來二去,小小年紀的他竟畫得一手好畫,而且兩三天不畫畫就會不舒服。上高中時,他在繪畫方面已小有名氣。當時,市教育部門招聘美術教師,工作人員主動找到他,于是他就成了一名當地小學的美術教師。

上世紀50年代,徐玉慶參加工作在蘭考縣教書。在教學過程中,他覺得要教好學生,老師的自身素質必須提高,發現很多理論與實際結合不起來。教學之余跟當時的開封書畫界名家葉桐軒學習。他非常注重學生的理論與實際的結合,他的教學方法,非常受學生們歡迎,連年獲得優秀教師榮譽的同時,個人的繪畫成績也逐年提高。他的一幅以農民送小孩子上學為內容的速寫畫《報名》參加了河南省第一屆青年美術展。1956年,他考上河南藝術學院,這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任教的小學。.后來,他又先后到市教育局、開封日報社工作。在報社工作期間,他擔任美工攝影組組長,不斷組織繪畫愛好者創作精品,并鼓勵組員在報紙上發表,旨在著力培養繪畫創作人才。《開封日報》停刊后,他不斷免費辦學習班、研究班,著力培養開封的美術人才隊伍。當時,全國都沒有美術方面的理論,他組織美術人才隊伍鉆研學習,出精品,學理論,使開封成為全省美術的興盛之地,美術人才成為全省的排頭兵,全省乃至全國都有大批書畫人才來開封取經。

1979年,徐玉慶被調至市豫劇團當美工。電影《包青天》、電視劇《李師師》的室內布景及美術設計全由他指導完成。1982年,他調入市文聯,后又擔任市美協主席。當了美協主席后,他把主要精力放在組織辦美術學習班、組織全市美術人才創作精品參加大賽上。在他的指導、組織下,全國第六屆美展,全省共有4幅作品獲獎,開封就占3幅,他的參展作品《柳園渡口》被中美術館收藏,謝冰毅的參賽作品《黃河之秋》獲銅獎,開創了我省在全國獲獎的新記錄;全國第七屆美展,開封選送的10幅作品全部入選,是我省入選率最高的地市。

1985年,開封書畫函授學院成立。時任市美協主席的他對該學院大力支持,并親自教學。這時,他把總結的“繼承傳統、深入生活,反映時代,創作藝術個性”的美術思想貫徹到整個美術隊伍,全力以赴培養開封的美術人才。同時,他潛心研究、創新,不斷總結理論,他的《古樓夜市》《老有所為》《龍躍懸河》等作品,《論中國畫的特點》、《論中國畫的繼承和發展》、《論宋代繪畫在中國美術史上的地位》等論文,無不彰顯出他美術大家的風范。

去青島出差,平生第一次見到大海,他激動不已,當即提筆畫海。不料,運用傳統畫法畫不出大海的磅礴氣勢,反復多次,都不理想。于是,他就連續幾天觀海。回汴后,他又醞釀很長時間,最后在借鑒傳統畫法的前提下,采用創新技法,終于畫出了氣勢磅礴、與《南海之晨》歌曲意境相吻合的《萬里海疆尺幅看》,并在全國大展獲銀獎。之后,他總是指導求教的美術人才,一定要在繼承和創新上下功夫,千萬不要被條條框框束縛,不少學生在他的指導下取得了顯著成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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